成熟的稻谷,挺着沉甸甸的腰杆,互相挨挤着。
“突突突”,奶奶家的那片稻田里,收割机像坦克一样不停地来回奔跑着。它像理发师一样,没一会工夫就把金色的稻田剃成了个大光头。它又像只会生蛋的老母鸡,把一个个空麻袋装满了谷粒。爷爷弯着腰,乐呵呵地扎着麻袋口子。
爸爸把一袋袋稻谷搬上车,拉回晒谷场。我蹲下身子解开麻袋口,爸爸拉着麻袋底的两个角摇摇晃晃向后拖着,金黄的谷子像欢快的孩子纷纷从麻袋里蹦出来。
奶奶把谷子装到筛子里,端起筛子在胸前左右摇晃着。谷子成串扭动着,翻滚着,瀑布般“沙沙”地从筛眼中落下来,多余的碎稻草随着风儿跑到一边自在地玩耍起来,淡淡的青草香夹杂着谷子的清新,真好闻!
我拿起木耙子把稻谷铺摊开,满满的一耙着实重呀!我只好猫着腰,曲着腿,把耙子放得远远的,用力往后拉,一点一点把它们梳开。薄薄的一层谷子铺在水泥地上,在阳光下舒坦地躺着。
到了晌午,奶奶戴上草帽,背上长竹竿,在谷子上画着一条条曲线,谷子们自在地在竹尖上翻来滚去,尽情享受着日光浴。我淘气地光着脚丫子在谷子上跳来蹦去,脚底痒痒的,像是谷子在给我挠痒痒。
突然乌云像赶集似的压过来,奶奶扯着嗓门儿把家里的“大大小小”都喊出来,大家需要赶在雨点落下来之前抢收谷子。伯伯和爸爸拿着耙子“哗——哗——”推着谷子跑,把谷子都堆在一起。妈妈拿着扫把跟在后面“唰——唰——”地扫着。我和姐姐拉着麻袋口,奶奶一簸箕,一簸箕,“哗——哗——哗——”把谷子倒入麻袋里,扎紧袋口,再将一麻袋一麻袋稻谷堆成一座小山,盖好雨布。抢收完毕,大家个个累得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这时调皮的乌云却躲了起来,太阳又露出了笑脸。
收收,晒晒,全家总动员围着谷子忙得不亦乐乎。我想,这应该就是属于秋天的乐趣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