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在温暖的南方住惯了,今年冬天来到北方,迎接我的不再是徐徐清风,而是刺骨的寒冷。
穿着笨重的棉袄在雪中穿行,窝在暖炉边,心烦意乱中,一阵“哗啦啦”的响声后,窗前立刻亮了大半。我揭了窗帘,推开窗去---一支红梅正俏。它舒展长长的辫梢,将其伸在我窗前。也许是刚落了一团雪,地上的几朵花瓣,竟然引起一丝“花落知多少”的伤情。
那仍守卫在枝头的花,朵朵怒放着,花蕊一根根舒展向四周。明知无味,却总让人闻到一丝幽芳。傲立在冬中,那样艳,那样美的一团小花是为了谁?是想守一抹春影,还是护一色芳香?这样想着,似乎觉得风中湿润润,甜涩涩的,正轻柔的吻着我心头的烦乱,把它带走,在遥远的地方点下一点火红的腊梅。
一时竟忘了寒冷。极目远眺,天地相接,一大片,一大片全是白色。路上的行人走的很小心。因为这纯洁的色彩是上帝的杰作,我们任何一个人是无权破坏的。有人被同伴绊倒,笑着揪一下他的鼻子,回敬一个绊,又开着玩笑走了。偶尔几辆撒盐水的车经过,都小心翼翼的走在马路上,生怕轧在雪白之上。撒盐水的工人都挑了一副小管子,车开的慢慢的,他们细致的只洒马路。一场大雪,习以为常的北方人都心情愉悦,和恰相处。这点,比起灰蒙蒙的南方冬日,简直好上了太多。
隔日清晨,我惬意的过着一反常态的慢节奏生活。正准备再次赏一番“傲梅映雪”,推开窗时,那几朵花却是萎了。我急忙跑到屋外截下一段枝,用湿布裹严根部,靠在温暖的屋中。烦躁又再次涌上心头。我陷在沙发中斜眼打量着这段残枝,觉得一股寒意。
恍惚间,一束暖阳投向这段残枝。我瞪大了眼睛:是春天来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