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。古人对时间的敏感度,是今人望尘莫及的:春天的一丝和风到了,那是“淑气催黄鸟,晴光转绿苹”;夏天的一缕荷香来了,那是“荷风送香气,竹露滴清响”;秋天的一滴露水凝了,那是“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”;冬天的一片雪花飘了,那是“终南阴岭秀,积雪浮云端”。
春天里最能代表的是《子夜吴歌•春》。花开花落,四季在唐诗中轮回。李白的《子夜吴歌•春歌》更能显出春。李白选取汉乐府《陌上桑》中采桑女秦罗敷的故事起兴:“秦地罗敷女”,又是最富有春天气息的工作。“采桑绿水边”比《陌上桑》原文“采桑城南隅”更好,因为绿水,诗歌所描绘的不再仅仅是一个方位,更有春天气息。
夏天的代表诗是元结的《石鱼湖上醉歌》,小暑和大暑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,而《石鱼湖上醉歌》中描写的是惬意的。元结是抗击安史叛军,经历过战乱。石鱼湖,是元结发掘的名胜,湖中有大石似鱼浮在水面上,故称石鱼湖。这块石头中有一地凹了进去,正好可以藏酒,元结就邀请朋友,在石鱼湖上喝酒的场景。
秋天的代表诗是李白的《子夜吴歌•秋歌》,秋天的标志性风物是清辉万里的月亮。“长安一片月,万户捣衣声”写景,景中含情;“秋风吹不尽,总是玉关情”写情,情中有景。场景也从天上写到地下,又从长安城跨到玉门关。写得情景交融,浑然天成。
冬天的代表诗是白居易的《问刘十九》。冬至在中国古代地位很高。这一天太阳直射南回归线,是整个北半球白昼最短的一天。这首诗每一句都是动静的结合。一首真正好的诗,不能只看颜色和韵律,更重要的是感情,喝酒的情愁。